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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清风眼神一亮,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遇这位华大历史学的副教授,虽然他已经勤学好问地朝苏寻打听了:系和副教授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但在苏寻两眼放光的“我就说小陶哥有高人指点”的误解背景音中,陶清风的心湖并没有太多涟漪——听到解释后,觉得理所当然而已。

严澹那样的人,果然该在的地方,和果然应该从事的工作。

自己重活一次,就没有运气重生到这种人的身上。陶清风一边暗自羡慕,一边自弃这种得陇望蜀的心态:前些天想的还是,能重活一次已经是上天垂怜。可是在知道了别人的人生,就暗自感叹:为什么自己是从一个小明星身上苏醒?为什么必须还完一亿的违约金,才能去追求那种生活?

但他很快又把这种心情调整过去了。上辈子也是如此,自己从南山乡下走到琼林玉宴,艰难地走了十八年,才有资格和燕澹生那种人,在京城同一条街同一个铺子里,同桌坐下来吃面。他也偶尔会心情阴郁,有过书生意气、幽愤不得志的情绪,想着——白壁赐富贵,明主嫌布衣。

但是那种心态从来不是他生命的重心,如今更不会太过介怀。

“是我写的。”陶清风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叫自己“同学”,自己并没有在上学,但以为这是这个时代的称呼习惯之一,对着年纪大的就叫“老师”,对着年纪小的就相应叫“同学”吧。于是陶清风运用苏寻教的那套“熟不熟”的理论叫人,“严老师,那时不好打扰你和客人,但又冒失地想尽绵力,写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错漏阕字,班门弄斧了。”

这是陶清风客套的说辞,事实上,他就是有“无一错字”的自信,但是既然被严澹认出来上次是他写的了,他总得找个过得去的理由,总不能说“我就是害编剧加工的罪魁祸,不想让严老师辛苦找资料”,这就得解释他作为小明星的身份了。可是公墓这里人还不少,陶清风明天又有拍摄任务,晚点就要回去,也不敢在这里节外生枝。

还好,他今天依然穿戴严实,墨镜和围巾包住,外人看不见他的脸。

严澹先是笑了:“哪有。你帮了大忙。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。你待会儿有事吗?想和你详细聊聊,你上次写的那篇刘敢辜的语录集,还有上次你说≈lt;体用论疏≈gt;上下文之事——如果没有别的事,我请你吃饭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