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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真看过来的眼神几乎是鄙视的,霍时英却毫不退缩地抬头迎视着他,从头至尾冷静的近乎冷漠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知道,但我也是一个人,我十六岁祖父才给我赐字,他叫我安生。”

安生二字一出口,霍真瞬间呆愣,他颓废地跌坐回椅子里,霍时英却不想再多说什么,起身往外走去。

“你选个什么人不行?为什么非要选个那样的人不可?”霍真望着她逆光的背影,喃喃问道。

霍时英顿住脚步,微微侧头道:“我要是不选他,他会放我走吗?你会放我走吗?”

霍真无力地闭上眼睛:“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,做父亲的其实最后就只剩这点心思罢了。”

霍时英保持着一个不回头的姿势张了张嘴,她其实想说:你给的却不是我想要的。但她又觉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,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,走了出去。

霍时英的辞呈递上去后如泥牛入海,了无音信,她也不急不躁一个月往上递一封,至于周展这边自从上次两人说开以后,霍时英就再无下文,他也没催过她,两人自那以后关系也没突飞猛进,霍时英还是偶尔去吃个饭,坐坐就走,周展是个老实人,除了对霍时英亲近一些,笑得多了一些,却一直都不敢直呼她的名字,两人处的相敬如宾倒有点细水长流的意思。

九月,第一场秋雨过后山里的气温骤降,霍时英第三次递上辞呈后的半个月宫里忽然给她送来了一样东西,一幅一丈见方的画卷,画上是一望无边得草原,蒿草茂密有半人高,两人两骑齐头并进纵马奔驰,画卷写意,张扬而奔放的激情扑面而来,画中一人穿着九爪金龙的帝王服饰,落款处盖的含章的私印,他在邀请她与他并肩,霍时英看懂了,但看懂了她也就是看看,看过以后就收了起来和皇后那件大氅放在一处压在箱子最底下。

十月,一场霜降过后山里真正冷了起来,霍时英的屋子里升起了火盆,一群新兵蛋子却还住在帐篷里每天晚上冷得他们嗷嗷叫,霍时英趁机带着他们山上山下的操练,水里来泥里去的,弄的他们叫苦连天,倒是再没人抱怨营房糟糕晚上冷了。

这天的头一夜霍时英抓住了一个营房夜半聚赌,领头的两个被罚了五十军棍,傍晚召集起整个军营围观,正打得热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响,台下一帮被憋坏了的小子忽然都直勾勾伸着脖子往营门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