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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已没在下了,但天空依旧不见放晴,坐落于榆林城西南的这间学堂之中,甲班教书的这位先生的脸色便如外边的天色一般,阴沉沉的。

他处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里。

眼前这婢女所举的例子实是太过刁钻,他有心想要反驳一番,但是如若推翻,那么便是在说当朝右相即便脱离了奴籍,仍旧与畜生无异,这样的话语,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。但若是教他承认卫初宴所说的有道理,却又会损害他作为先生的威严,日后,他要拿什么来管束这些学子呢?

只怕不仅管不住学子,还会被其他先生耻笑。

这样一来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叫他好生为难。

于是他沉默了。

他沉默了许久。

在先生的沉默中,学子们渐渐停下了交头接耳,饶是也觉得卫初宴的话语很有道理,但他们仍然没想到,先生竟也找不出反驳的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