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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行与萧鸣坐在酒楼高层临窗的位置,二人要过酒菜后便谈着门中发生的事。

炎光欲坠,街巷中摊贩也开始收拾归家,童稚笑语不绝,静下来的片刻能听到满城小桥流水的声音。

天光从枫树枝叶间隙中透过,洒落月行手背上,那点红痕如那西坠的斜阳。

正是这满城的枫树流水,构成了丹城的风光。

须臾间,一只纸鹤曳着水红的光尾飞到窗前,月行将手心翻向上,那纸鹤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,继而展开成一纸花笺,上书清秀字迹:

昨夜观梦异动,篆字临空谶语:

雪霁南海,月坠北邙。早悟前因,休恋逝水。

恐邙山之事有变,姊与萧鸣慎行速往。

月行眉眼间不可查觉地闪过一丝忧虑,将那花笺递与萧鸣手中,萧鸣看过之后表情亦同月行,他摩挲着这勾勒着山茶花的花笺,平静神色下是心绪的波涛暗涌。

月行认真地望着萧鸣的眼睛说道:“宋师姐此番邙山之行恐是凶多吉少。若邙山果有异变,你以为该先从何处下手?”

萧鸣沉吟片刻道:“花行昏迷,观梦石失而复得,伽云求花,夫人内毒发作,宋护法遇难,这一连串的事情倒像一人所为,或是说一群目标一致的人所为。你我一同行动确是良策。”

“桩桩件件指向分明若此,对手定是对毒龙门怨念至深,绝不仅为钱财名利”月行饮了杯中清酒道,“此人必在门外,伽云被收买了。”

“或者说,门中不止有伽云一人被外人收买,”萧鸣补充道,“想一口气做成那么多事,光靠自己一人,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。”

月行望着枫叶外的微光,秀丽眉眼细眯着,似在窥探什么般。蓦地,她素指敲了敲桌面,严肃地望着萧鸣道:“我入门比你们都晚,不曾见过那人。可在门中这几年隐约听到些关于她的事迹,便觉此人心性阴沉狠辣,绝非许多弟子口中的温柔贤良之辈。据说此人与宋师姐颇有渊源,这些事未尝不与她有关。”

萧鸣剑眉之下的星目闻言炽光一闪,神色肃杀,他沉声道:“此人阴晦,我亦不喜与之交往。夫人逐她出门,必也是看出了她的虎狼之心,禽兽之性。逐出师门此等耻辱之事,以她的心性必怀恨伺机报复,如此说来此事或与她有关,甚至她就是那元凶。”

“这曾经的大师姐,不知与门中何人交游甚密?”月行低声问,萧鸣酌了杯酒,抿了口道,“除了宋护法,便是那谢灵渊了。”

月行闻名蹙了蹙眉,神色中闪过一种厌恶,她不由得想起花朝前夕那大放厥词被丹阳狠训的狼狈男子,想起他在戒鞭下讨饶的窘态。她道:“他入门近十五载,身为老弟子却仍功力平平,不思进取,不知这等人怎会与夫人的亲传大弟子搭上关系?”

一阵风过,吹动枫树枝叶,一枚青叶飘落桌案。萧鸣冷冷道: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”